朱弦沉碧落

I ship with t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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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的你不会做,简单的不屑做,那你要做什么?”
记下自勉

【异色双法】镜

弗朗西斯看着眼前的一地狼藉,原本的笑意从脸上褪去,他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皱起了眉。

“你还真是明白如何毁掉我一天的好心情,哈?”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缓慢地抬起头,一点烟灰因这动作落在地毯上,悄无声息地。他沉默着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淡青的烟雾挣扎着腾空而上,扭曲的姿态同视线一道涣散在空气中,那呛人的味道令弗朗西斯忍不住拿出手帕退后了一步。

“弗朗索瓦,你给我够——”

“香水味,真恶心。”男人低沉的声音更像是自言自语,依旧对着面前那堆早已熄灭的烟头。而即使他不曾看向这边,弗朗西斯也能想象那眼中的深紫必然是连窗外灿烂的阳光也无法抵达的黑暗,一如他无数次看到的那样,厌倦而冷淡,一潭死水。

哦,又是那种眼神。

弗朗西斯在心里暗骂一声,视线却无法从那侧脸上移开,身体不受控制地径直走向画架,制作精良的皮鞋踩过沙发前铺散一地的酒瓶、废纸,绕过伫立在一旁的全身镜,直到他抓起画笔泄愤般在在画布上用力涂抹,跳突的血管才稍稍平息下几分。

一张完美的人像很快显现出来——金发卷曲的弧度,眉峰隆起的高度,鼻梁到嘴唇的线条,半垂的眼睫投下的阴影,甚至那眼眶下的乌青色泽都无可挑剔,但画到眼睛之时,他颤抖的手却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

他再一次摔了笔,染着铅屑的手指揉上眉心,转过头不去看那纸上空白双眼的嘲讽。

“早说过,你应该去画那些太太小姐,她们想必会相当乐意。”见画纸被揉成一团丢在地上,弗朗索瓦嗤笑一声点燃香烟,一瞬的火光旋即湮灭,他深吸一口,吐出烟雾,“无聊的执着。”

“别抽烟,”弗朗西斯终于忍不住走过去试图夺下那燃烧物,却猝不及防地被狠狠拍开。他迅速地翻了个白眼举起双手示意投降,该死,他又忘记这人最厌恶别人碰他了。

“尤其是你,”弗朗索瓦显然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那些香水的味道——”

“恶心对吧?你刚才已经说过了。”

这种行为简直可以称得上默契。弗朗索瓦看上去下一秒就会呕吐出来。

“你真的是法/国人?”弗朗西斯挑眉耸耸肩,“一个性冷淡的法/国人,啧,听上去简直像个冷笑话。”

那手指不耐烦地敲击,落下更多烟灰。

“好吧好吧,我知道你很想离开,但我们约定过不是么?你做我的模特,直到我画出满意的作品为止,”弗朗西斯稍稍靠近过去,不断地缩短距离挑战他的极限,喃喃的低语,带着奇异的沙哑,“…但是你的眼睛,弗朗索瓦,这双眼睛…”

“别装了。”

试图抚上那双眼的手停在半空中,对于这明显的意图,弗朗索瓦反常地没有后退,而是就这样看着他错愕的表情定格在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滑稽,“你陷在自己的谎言之中太久了,弗朗西斯。”

“什——”

“你画不出满意的作品和我毫无关系,面对事实吧。”

“惺惺作态的交际往迎,逢场作戏的廉价爱情,空有欲望的身体纠缠,你明明早已厌烦,为何不敢承认?”

“不…”

那否认的声音回荡在凌乱而空旷的房间内,徒劳而苍白地消散。弗朗西斯能看见,眼前的全身镜忠实地倒映出他的双眼,斑驳混杂的海蓝与暗紫像是打翻的颜料盒,晦暗不清的绝望。而身边的弗朗索瓦眼神怜悯。

“那么”,他听见镜中的男人开口,“你便永远无法画出你想要的眼神了。好好看着这副轻佻浪荡的假笑吧,你的面具将永远无法被摘下。”

“如果你不愿意承认我就是你,弗朗西斯。”

阳光照进只剩他一人的房间,落在画布上的金发男人空白的眼上,一点微光。

“如果我不愿意承认你就是我…”

他闭上了眼。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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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瓦真是个迷一样的男人……我喜!

然而这篇并没有完全写出想要的那种冷淡又颓废的感觉,以后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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